當今中國和平崛起,引起世界注目,而日本一些勢力卻與我們過不去,挑起釣魚島爭端,幾乎擦出火花。其實,明擺著的歷史,有什么可爭的呢。釣魚島隸屬祖國寶島臺灣宜蘭縣,正如崳山島是家鄉福鼎的一部分一樣,可日本卻把釣魚島歸于自己,寫進教科書,是可忍孰不可忍!
因此,我想起童年的一段往事。
約于1942年,我六、七歲時,日本飛機曾三次轟炸福鼎縣城。一次在南門外朱厝里,對面鄉紳名士瓜皮帽馬掛的陳玉庭家遭毀了,波及豬肉店陳阿坤家,其子陳子銀從樓上下來,滿臉都是血。其時我們一家借租在朱厝里已有幾年。聽警報響了,就從大宅院后門逃出,到龍山溪邊水帶旁的甘蔗園避難。當時叫“逃飛機”。敵機轟炸后,隆隆聲消失,逃難者紛紛從甘蔗園“出籠”,田埂上都是人,呼兒喚女。我母親在喊:“你們看到我家從徐(我小時乳名)嗎?”我是聽到,卻茫然不知所措,沒有馬上回應,只是傻傻呆著。等我清醒過來,才叫了一聲:“阿奶,我在這里。”媽摟著我哭著“阿呀、仔啊”叫個不停……
還有一次轟炸,炸彈扔在南門外城頭頂基督教福音堂。這堂在當時算是像模像樣的建筑,前門有很矮墻,進門有甬道,兩旁欄桿,好像有“美人靠”。福音堂即在當今福鼎市醫院對面。據上海東海聲納研究所八級技工人員吳豪莊回憶,炸彈炸中福音堂,庭院中炸出一個大坑。他家與福音堂“比肩”,只一墻之隔,沖擊波沖毀一側火墻,老吳家算命大,其一側磚墻只煽動一下,又恢復站住,只是有些歪斜,保住了房子,福音堂就沒那么幸運了,毀壞嚴重,幾乎廢弛。
再有一次,炸彈扔在小南門柴寮附近。柴寮是桐城近郊一個小村落,面對溪崗的支流小溪,村前一片空地,搭起的柴檔(樁)上擱置許多杉柴圓木,以供居民挑選。深秋初冬正是福鼎青年男女談婚出嫁辦喜事的好日子,長輩要蓋新房子修飾新居,為子女辦喜事。這里是一個季節性鬧市??請雠R路,春天有小圍墻似的籬笆桑,成排矮株,綠葉、花是喇叭形呈紫藍微黃花芯,鮮嫩嬌細。村對面河堤邊,春有垂柳,夏有滿塘水浮蓮開藍花。溪櫸樹杈椏上枝葉間蟬鳴悠悠……小時曾在此釣魚、捉蝦、盤魚圓上海人叫拷濱……
這年深秋,正是此處,和平的好故土。日本飛機扔下一枚炸彈,隨即有傳單,紛亂從空中飄落。吳豪莊父親,當時排香煙欄謀生的一個老爺叔,逃飛機路過撿了一張傳單正要看個究竟,從屋后走出一個四角袋(當時鄉民對衙門工作人員稱呼),連忙阻止,并拿走傳單……
上世紀三十年代,日本侵略中國,強占東北,危及華北,制造南京大屠殺,上海淪陷成孤島,給中國人民造成罄南之竹也難書盡的災難。福鼎地處東南沿海太姥山下的一個小城,雖沒有北方受難嚴重,但三次轟炸,據說是日本飛機從臺灣起飛,轟炸福鼎,毫無軍事目標,充其量也只是一次侵略者強盜之徒的空襲“游戲”,但已對家鄉父老鄉親造成災難,給我們這一代如吳豪莊等七老八十的一輩人留下難以忘卻的記憶。
老話說溫故而知新,面對當下中日關系的現狀,重提童年的一段往事,也許是有其深意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