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的軌跡似乎從來沒有因為發展而有所消失,有些記憶卻隨著時光的流逝變得益加清晰。每每佳節,都要來外婆家里坐坐,坐在她那特有的木制門檻上看人來人往。
外婆家在玉塘,又名塘底堡,位于小城的南部。這里有連綿的山巒,有寬闊的大海,家家戶戶門前流水環繞。小時候門前的河水可以直接舀出來燒菜煮飯,村里的長輩待之如掌心里的寶呵護著,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門前的水只能用作洗衣拖地,曾經清澈的河水只留在記憶里。
村口那棵大榕樹,年復一年地守候著寧靜的村莊,陪伴著樸實的村民安然度日。每到節日,大外公、大外婆、二外公、二外婆、小姑婆、大姑婆、舅公身穿兒女準備的新衣,圍坐在榕樹下聊著家里大大小小的事。
每每回到外婆家,經過這里,他們就挽起我的小手邀我坐在身旁聽他們嘮嗑,疼愛之情,溢于言表。同宗同源的互敬友愛,在團聚的時光里定格了親情,留住了光陰。
古堡里還散落著明清的老宅,氣勢非凡的門樓,依稀可見曾經的繁華。如今,老宅鮮有人住,老式的屋檐低著頭不再聲張,屋頂上的片片青苔,遮不住那漸老的痕跡。
沿著老城墻散步,身心沉浸在斜斜的日光里,沒有焦慮,沒有急迫,也沒有擁堵,慢時光就像房前的叮咚河水在流淌。
透過老城墻,越發覺得遠山樹影的稠密,屋舍點點,但此屋已不再是當年的木制老房子,取而代之的是現代磚瓦房。
族譜里的親人陸陸續續搬離古堡,即便是過年也很少有人回來,童年榕樹下過年無法割舍的熱絡場景已然遠去,無限感傷。
長大后,因為忙碌,不?;赜裉凉疟?,偶然間看到一組照片,也許是那青石板小路勾起我的回憶,思緒從喧鬧的街市回到小時候。